第134章天上人間情一諾（三）上皇景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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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章 天上人間情一諾（三）上皇景帝
連續下了幾天幾夜的大雪終於停下，錦兒留下過夜，一夜把西玫 折騰得筋疲力盡，她起床時，對面的屋裏還很安靜，顯然她們還在睡夢中，她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又小心關上，拿起鐵鍬開始清理積雪。
過了一夜，大雪已經沒及小腿，厚厚的積雪在晨曦中閃閃發亮，璀璨若星，一時間看得有些晃神，幾乎不願破壞眼前的美景。
手還未動，院門口便傳來一陣聲響，不似有人路過，又不似有人敲門。
原先並未放在心上，但聲響愈來愈大，她驚疑地望過去，正好瞧見門被人推開。
原來方才的聲音竟然是撬門的聲音，而當時門後積雪極厚，但那人看似輕輕一推，便將門大開。
來人身形魁梧，但動作卻極為利落，門開之後，長袖一揮，掌風到處，地上的積雪似被風卷起，片刻之間，原本冰雪覆蓋的門口便多出了一片空白地，潔凈地不見一點雪花。
莫醉一楞，呆呆地低頭瞧了瞧手中的鐵鍬，自慚形穢之感油然而生，一時間忘了那人是撬門而入的。
那漢子用掌風掃出一片凈土之後，正要退出去，突然聽到一聲喝叫，一個嬌小的身影從院內踏雪而至，竟是極佳的輕功，還未看得清那人容貌，那道白色身影便已經掠到眼前，一掌拍出，足見功力，心下不由一驚，沒想到在這鄉野之地，居然遇到了高手。
趁著那漢子一個晃神，西玫已經占了上風，掌勢不停，將那漢子逼得不得不退後兩步。
但那漢子卻已經收回了心神，轉守為攻，不過三招，便穩住了陣腳。
西玫多年未舒展手腳，此時遇到敵手，隱藏多年的鬥志被一激而起，大叫了聲“好！”，手下更是施展自如。
那漢子也頗有知遇之感，會心一笑，正要大展手腳，突然聽到門外幾聲幹咳，神色一正，使了虛招，抽身跳到了門外，端立在了一旁。
西玫正在興頭之上，突然見他抽身逃了，不由感到幾分失落，正要跟著過去，卻聽莫醉急急地喚了她一聲，只好悻悻而回，對那人嫣然一笑：“老兄，改日再戰哦！”
那漢子正低首而立，聽到她對自己說話，不由一楞，卻也不敢擡起頭來。
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從門外跨步而入，穿著打扮並不突出，但容貌威嚴不怒而威，舉手投足卻盡顯威嚴。
“莫姑娘，可否隨老夫過來一趟？”
炯炯有神的目光直接望向她，慈和的笑容裏卻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儀，但真正無法讓她產生質疑的，是他那渾厚的聲音。
這個聲音，她曾經聽到過兩次，每一次的出現，都讓她的心底掀起萬般波瀾。
悄無聲息地，小院子外面的積雪不知何時已經被清掃出了一條小路，正好通向河邊。
默然隨著他到了河邊，莫醉屈膝行禮，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，前天卓昊剛過來，他此時過來，也不知所為何事：“民女拜見上皇。”
“既然身在宮外，這些虛禮就免了。再說，若論禮而論，你是我兒明妃，自該稱孤為父親。”獨孤喬示意她起來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，微微一笑，“久聞莫姑娘大名，若不是銘兒阻攔，老夫早就想與你見上一面。”
莫醉謝過起身，一言不發地退到了一邊，垂首不語。
“你與銘兒的事，老夫也略有耳聞，但在他回來之前，老夫就已答應他不會幹涉你們的事，所以老夫也一直由著他胡鬧，娶你也好冷落你也罷，只要他心懷我大侖，不會壞了國家大事，老夫可以不管不問。”獨孤喬轉過身，望向被晨曦照得發亮的冰面，平緩道，“但如今，老夫希望你能回去照顧他，就當做你對他的彌補。”
雖有些隱隱猜到了他此行的用意，她卻不解他所用的措辭：“彌補？”
“銘兒身上有寒毒，這件事你應該也知道。寒毒無法根除，只能抑制，而天下只有我侖國的藥泉能有此功效，這也是芙兒答應讓銘兒隨老夫回來的原因。藥泉藥性極佳，卻需每隔三日便侵泡一次，當初只一紙飛鴿傳書，銘兒便不顧一切地帶著親信跑回了周國，但還好當時他身上帶著老夫特地派人為他研做的驅寒丸，若按時服用，也無性命之憂。卻不料他為了給你祛熱，竟然故意不按時用藥，用冷若冰霜之身救下你一命，甚至在最虛弱的時候，獨闖陶院，身受重傷，若不是老夫帶人四處尋他，強行帶他回去，他不會活到今日。”獨孤喬的聲音帶著幾分老人的滄桑與無奈，嘆息道，“但也因為那件事，他的時日也不多了。”
原來他就是那個一路護送自己到大楚的神秘人。
原來他果然就是那個神秘人。
原本以為會令自己十分震驚的消息，但此時親耳聽到了，卻原來並沒有那般吃驚，也許在得知他還活著的那一刻，她便已經察覺到他就是那個神秘人，只是自己不願再想起那些事情而已。
絮兒說自己的寒熱褪去實乃奇跡，原來這天下本就沒有奇跡，只是他冒著性命之憂換了她的幾日清涼與一世平安。
可是，救下自己竟然是害了他。
“什麽叫時日不多？”她心下一顫，驚然問道，“他，他，難道，不是還有藥泉嗎？”
“老夫一直都命人瞞著銘兒，但他應該已經察覺到了，不然也不會與你見面。”獨孤喬嘆了一聲，扶著額，望向小院道，“你應該也不知道，這幾年他經常會到這裏，站在這個位置，只是瞧著那個院子，卻從來不去與你說上一言半語吧。”
她一楞，默然搖頭，心中已然不知如何應答。
“小姑娘，老夫也曾年輕過，也明白情為何物。但世事難料，許多事情，你不願做的，也許恰是你必須做的。”見她仍是遲疑不決，獨孤喬目含深意，語氣誠摯，“老夫剛出生時，父皇不愛，母妃無能，待大了一些，妖後一句話，父皇便將老夫安插到了千裏之遙的周國，言只要老夫為大侖立下汗馬功勞，功成之時，便是老夫被立為太子之日。但臨走之前，卻命毒王給老夫種下了寒毒，生怕老夫當真有歸來的那一日。剛開始的那些年，老夫生不如死，是你家夫人給了老夫活下來的勇氣。原本，老夫也曾想過要長久留下，不要江山又如何。但窩藏細作，乃是株連九族的大罪，更何況，老夫還是侖國的一個皇子，若被人揭發，羅家便會被老夫所累。老夫左右為難，偏巧那年老夫與她雙雙被俘，為了救她，只好以大侖皇子之名命人將她放了。這麽多年，老夫一直在想，若當年我與她一同殺出去，如今又是怎樣一番景象？小姑娘，老夫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追悔不及，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，你還年輕，切莫一失足，成了千古恨哪！”
“上皇這一番話，說得誠摯動人，但民女卻不相信。”她面不動色，卻冷然答道，“天下誰人不知侖國景皇帝貪慕權位好殺嗜血，不僅在戰場上一副猙獰面具，在廟堂上亦是冷血無情，為了爭奪權位弒父殺母，甚至在迫於天下責難而退位之後也仍然大權在握，專權獨斷六親不認，連為他生兒育女的妃子和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肯放過。所以，民女以為，當年上皇的離開，只不過是將癡情當成了一個借口，上皇早晚會回去，因為大侖有上皇想要的一切，權勢，天下，為所欲為。”
似乎沒想到自己的一番真情相勸會惹來她慷慨激昂的一番指責，獨孤喬一楞之後，臉色微變，但隨即哈哈一笑，卻透著幾分蒼涼：“道聽途說的話原本不可信，但你方才說的，似乎便是實情。你有如此激憤，是想為邕兒和他母親討回公道吧？沒想到老夫此生僅得二子，都與你有緣。”
“天家之事，民女不敢斷言，既然阿虎……既然太子殿下已經回來了，還請上皇能夠補償對他的愧疚，父子之情，無可替代。”她想到阿虎，一時急憤，竟口無遮攔，見他並無怪罪，也平靜許多，問道，“方才上皇所言，可是屬實？皇上他，究竟怎樣了？”
“自從從楚國回來之後，銘兒的身子便愈加差了，若不是毒王死而覆生，回來為他診治，恐怕也支撐不到此時。”獨孤喬嘆了口氣，語氣也蒼老了許多，“小姑娘，老夫此次而來，不是以上皇身份，而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請求你，回宮中照顧銘兒吧。老夫此生作惡多端，生無別戀，只願老夫的這兩個兒子能夠康樂平安一生。如今此願雖……，哎，不說了，不說了，你是個好孩子，老夫在此給你跪下了！”
莫醉一驚，慌忙扶起他：“上皇快請起，皇上對民女恩重如山，民女並非不願……”
“這便是老夫想要求姑娘的。”獨孤喬並未起身，而是帶著幾分乞求道，“老夫希望姑娘此次入宮，不是為恩，而是為情。”
“什麽？”她心頭一震，扶著他的手一滯，“難道，上皇想讓我……”
“沒錯，老夫希望，姑娘能以明妃身份入宮。你本就是大周前來和親的明珠公主，我大侖國的明妃，這三年只不過是自請到隆明寺為天下祈福，現在，該是時候回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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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續下了幾天幾夜的大雪終於停下，錦兒留下過夜，一夜把西玫 折騰得筋疲力盡，她起床時，對面的屋裏還很安靜，顯然她們還在睡夢中，她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又小心關上，拿起鐵鍬開始清理積雪。
過了一夜，大雪已經沒及小腿，厚厚的積雪在晨曦中閃閃發亮，璀璨若星，一時間看得有些晃神，幾乎不願破壞眼前的美景。
手還未動，院門口便傳來一陣聲響，不似有人路過，又不似有人敲門。
原先並未放在心上，但聲響愈來愈大，她驚疑地望過去，正好瞧見門被人推開。
原來方才的聲音竟然是撬門的聲音，而當時門後積雪極厚，但那人看似輕輕一推，便將門大開。
來人身形魁梧，但動作卻極為利落，門開之後，長袖一揮，掌風到處，地上的積雪似被風卷起，片刻之間，原本冰雪覆蓋的門口便多出了一片空白地，潔凈地不見一點雪花。
莫醉一楞，呆呆地低頭瞧了瞧手中的鐵鍬，自慚形穢之感油然而生，一時間忘了那人是撬門而入的。
那漢子用掌風掃出一片凈土之後，正要退出去，突然聽到一聲喝叫，一個嬌小的身影從院內踏雪而至，竟是極佳的輕功，還未看得清那人容貌，那道白色身影便已經掠到眼前，一掌拍出，足見功力，心下不由一驚，沒想到在這鄉野之地，居然遇到了高手。
趁著那漢子一個晃神，西玫已經占了上風，掌勢不停，將那漢子逼得不得不退後兩步。
但那漢子卻已經收回了心神，轉守為攻，不過三招，便穩住了陣腳。
西玫多年未舒展手腳，此時遇到敵手，隱藏多年的鬥志被一激而起，大叫了聲“好！”，手下更是施展自如。
那漢子也頗有知遇之感，會心一笑，正要大展手腳，突然聽到門外幾聲幹咳，神色一正，使了虛招，抽身跳到了門外，端立在了一旁。
西玫正在興頭之上，突然見他抽身逃了，不由感到幾分失落，正要跟著過去，卻聽莫醉急急地喚了她一聲，只好悻悻而回，對那人嫣然一笑：“老兄，改日再戰哦！”
那漢子正低首而立，聽到她對自己說話，不由一楞，卻也不敢擡起頭來。
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從門外跨步而入，穿著打扮並不突出，但容貌威嚴不怒而威，舉手投足卻盡顯威嚴。
“莫姑娘，可否隨老夫過來一趟？”
炯炯有神的目光直接望向她，慈和的笑容裏卻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儀，但真正無法讓她產生質疑的，是他那渾厚的聲音。
這個聲音，她曾經聽到過兩次，每一次的出現，都讓她的心底掀起萬般波瀾。
悄無聲息地，小院子外面的積雪不知何時已經被清掃出了一條小路，正好通向河邊。
默然隨著他到了河邊，莫醉屈膝行禮，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，前天卓昊剛過來，他此時過來，也不知所為何事：“民女拜見上皇。”
“既然身在宮外，這些虛禮就免了。再說，若論禮而論，你是我兒明妃，自該稱孤為父親。”獨孤喬示意她起來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，微微一笑，“久聞莫姑娘大名，若不是銘兒阻攔，老夫早就想與你見上一面。”
莫醉謝過起身，一言不發地退到了一邊，垂首不語。
“你與銘兒的事，老夫也略有耳聞，但在他回來之前，老夫就已答應他不會幹涉你們的事，所以老夫也一直由著他胡鬧，娶你也好冷落你也罷，只要他心懷我大侖，不會壞了國家大事，老夫可以不管不問。”獨孤喬轉過身，望向被晨曦照得發亮的冰面，平緩道，“但如今，老夫希望你能回去照顧他，就當做你對他的彌補。”
雖有些隱隱猜到了他此行的用意，她卻不解他所用的措辭：“彌補？”
“銘兒身上有寒毒，這件事你應該也知道。寒毒無法根除，只能抑制，而天下只有我侖國的藥泉能有此功效，這也是芙兒答應讓銘兒隨老夫回來的原因。藥泉藥性極佳，卻需每隔三日便侵泡一次，當初只一紙飛鴿傳書，銘兒便不顧一切地帶著親信跑回了周國，但還好當時他身上帶著老夫特地派人為他研做的驅寒丸，若按時服用，也無性命之憂。卻不料他為了給你祛熱，竟然故意不按時用藥，用冷若冰霜之身救下你一命，甚至在最虛弱的時候，獨闖陶院，身受重傷，若不是老夫帶人四處尋他，強行帶他回去，他不會活到今日。”獨孤喬的聲音帶著幾分老人的滄桑與無奈，嘆息道，“但也因為那件事，他的時日也不多了。”
原來他就是那個一路護送自己到大楚的神秘人。
原來他果然就是那個神秘人。
原本以為會令自己十分震驚的消息，但此時親耳聽到了，卻原來並沒有那般吃驚，也許在得知他還活著的那一刻，她便已經察覺到他就是那個神秘人，只是自己不願再想起那些事情而已。
絮兒說自己的寒熱褪去實乃奇跡，原來這天下本就沒有奇跡，只是他冒著性命之憂換了她的幾日清涼與一世平安。
可是，救下自己竟然是害了他。
“什麽叫時日不多？”她心下一顫，驚然問道，“他，他，難道，不是還有藥泉嗎？”
“老夫一直都命人瞞著銘兒，但他應該已經察覺到了，不然也不會與你見面。”獨孤喬嘆了一聲，扶著額，望向小院道，“你應該也不知道，這幾年他經常會到這裏，站在這個位置，只是瞧著那個院子，卻從來不去與你說上一言半語吧。”
她一楞，默然搖頭，心中已然不知如何應答。
“小姑娘，老夫也曾年輕過，也明白情為何物。但世事難料，許多事情，你不願做的，也許恰是你必須做的。”見她仍是遲疑不決，獨孤喬目含深意，語氣誠摯，“老夫剛出生時，父皇不愛，母妃無能，待大了一些，妖後一句話，父皇便將老夫安插到了千裏之遙的周國，言只要老夫為大侖立下汗馬功勞，功成之時，便是老夫被立為太子之日。但臨走之前，卻命毒王給老夫種下了寒毒，生怕老夫當真有歸來的那一日。剛開始的那些年，老夫生不如死，是你家夫人給了老夫活下來的勇氣。原本，老夫也曾想過要長久留下，不要江山又如何。但窩藏細作，乃是株連九族的大罪，更何況，老夫還是侖國的一個皇子，若被人揭發，羅家便會被老夫所累。老夫左右為難，偏巧那年老夫與她雙雙被俘，為了救她，只好以大侖皇子之名命人將她放了。這麽多年，老夫一直在想，若當年我與她一同殺出去，如今又是怎樣一番景象？小姑娘，老夫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追悔不及，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，你還年輕，切莫一失足，成了千古恨哪！”
“上皇這一番話，說得誠摯動人，但民女卻不相信。”她面不動色，卻冷然答道，“天下誰人不知侖國景皇帝貪慕權位好殺嗜血，不僅在戰場上一副猙獰面具，在廟堂上亦是冷血無情，為了爭奪權位弒父殺母，甚至在迫於天下責難而退位之後也仍然大權在握，專權獨斷六親不認，連為他生兒育女的妃子和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肯放過。所以，民女以為，當年上皇的離開，只不過是將癡情當成了一個借口，上皇早晚會回去，因為大侖有上皇想要的一切，權勢，天下，為所欲為。”
似乎沒想到自己的一番真情相勸會惹來她慷慨激昂的一番指責，獨孤喬一楞之後，臉色微變，但隨即哈哈一笑，卻透著幾分蒼涼：“道聽途說的話原本不可信，但你方才說的，似乎便是實情。你有如此激憤，是想為邕兒和他母親討回公道吧？沒想到老夫此生僅得二子，都與你有緣。”
“天家之事，民女不敢斷言，既然阿虎……既然太子殿下已經回來了，還請上皇能夠補償對他的愧疚，父子之情，無可替代。”她想到阿虎，一時急憤，竟口無遮攔，見他並無怪罪，也平靜許多，問道，“方才上皇所言，可是屬實？皇上他，究竟怎樣了？”
“自從從楚國回來之後，銘兒的身子便愈加差了，若不是毒王死而覆生，回來為他診治，恐怕也支撐不到此時。”獨孤喬嘆了口氣，語氣也蒼老了許多，“小姑娘，老夫此次而來，不是以上皇身份，而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請求你，回宮中照顧銘兒吧。老夫此生作惡多端，生無別戀，只願老夫的這兩個兒子能夠康樂平安一生。如今此願雖……，哎，不說了，不說了，你是個好孩子，老夫在此給你跪下了！”
莫醉一驚，慌忙扶起他：“上皇快請起，皇上對民女恩重如山，民女並非不願……”
“這便是老夫想要求姑娘的。”獨孤喬並未起身，而是帶著幾分乞求道，“老夫希望姑娘此次入宮，不是為恩，而是為情。”
“什麽？”她心頭一震，扶著他的手一滯，“難道，上皇想讓我……”
“沒錯，老夫希望，姑娘能以明妃身份入宮。你本就是大周前來和親的明珠公主，我大侖國的明妃，這三年只不過是自請到隆明寺為天下祈福，現在，該是時候回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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